晨光穿透云层,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,折射出耀眼的金光。太极殿内,龙椅之上,大胤皇帝面色沉凝,目光扫过阶下肃立的群臣,最终落在被押解而来的李砚身上,眼中满是失望与震怒。
徐墨、秦峰、周岳三人并肩而立,玄甲未卸,身上还带着昨夜厮杀的硝烟气息。徐墨上前一步,双手高举血鳞名册与青铜令牌、玉佩,朗声道:“陛下,罪臣李砚,本名柳砚,乃当年被诛柳家遗孤。此名册记载其勾结鳞部、潜伏中枢、谋逆作乱之罪证,令牌与玉佩互为佐证,更有太傅临终供词与被俘官员证词,桩桩件件,铁证如山!”
内侍接过名册与信物,呈至皇帝面前。皇帝翻阅着泛黄的册页,看到柳家宗族名录旁的“斩”“亡”字样,又看到“潜伏,入中枢”的批注,手指微微颤抖。当看到最后一页朱砂密语与李砚经手官员失踪案的记载时,他猛地将名册拍在御案上,怒声道:“李砚!朕待你不薄,你为何要背叛朕,颠覆大胤江山?”
李砚被亲兵按跪在地上,头发散乱,衣衫染血,却依旧抬起头,眼中带着不屈的恨意:“待我不薄?当年先皇以谋逆罪名,诛我柳家三百七十一口,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未曾放过!这等血海深仇,不共戴天!”
“柳家谋逆一案,当真另有隐情?”皇帝眉头紧锁,目光转向徐墨,“徐爱卿,你父亲当年便是追查此案无果,最终殉职。今日你既呈上证据,可敢当众揭开这桩旧案的真相?”
徐墨颔首,从怀中取出那张从名册中抽出的宣纸布局图,以及截获的李砚与黑鳞谷主的通信密函:“陛下,当年柳家并非谋逆,而是因发现前太子与外戚勾结,意图篡位,才遭灭口。前太子为掩盖罪行,罗织罪名,污蔑柳家通敌叛国,借先皇之手铲除异己。李砚化名潜伏,便是为了复仇,却被仇恨蒙蔽双眼,与鳞部勾结,走上谋逆之路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名册中记载的二十三位暗探,已尽数被擒。被俘官员经忘忧花救治,已恢复神智,他们可证实李砚嫁祸异党、残害忠良之事。京畿卫戍部队与禁军之中的内奸,也已被清除,朝堂与京城局势,现已稳定。”
群臣闻言,哗然一片。当年柳家灭门案震惊天下,谁也没想到竟是一场惊天冤案。那些曾依附李砚的官员,此刻吓得面如土色,纷纷跪地请罪。
李砚看着徐墨手中的密函,惨然一笑:“不错,我是恨!恨先皇不分青红皂白,恨大胤皇室的冷酷无情!可我千算万算,没算到柳家当年的冤屈,竟要靠我的死对头来揭开!”
皇帝沉默良久,目光复杂地望着李砚:“柳家蒙冤,朕会下旨昭告天下,为柳家平反,厚葬柳氏族人。但你勾结鳞部、谋逆作乱,害死无数百姓与忠良,此罪难逃。”他顿了顿,沉声道,“来人,将李砚打入天牢,三日后问斩!其余涉案官员,按罪论处,绝不姑息!”
“陛下!”徐墨突然开口,“李砚虽罪该万死,但柳家旧案的完整真相,还需他佐证。且鳞部残余势力仍在北境蛰伏,李砚知晓其巢穴所在,若能留他性命,或可彻底铲除鳞部,以绝后患。”
皇帝沉吟片刻,点了点头:“准奏。暂将李砚关入天牢,由徐爱卿负责审问,务必查清鳞部余孽的下落。待鳞部覆灭,再行问斩。”
“臣遵旨!”徐墨拱手领命。
李砚望着徐墨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随即低下头,不再言语。他知道,自己的复仇之路已然终结,而柳家的冤屈得以昭雪,或许也是一种解脱。
退朝之后,皇帝单独召见了徐墨。御书房内,皇帝递给徐墨一枚金印:“徐爱卿,你父亲当年未能完成的事,你今日做到了。朕封你为镇国大将军,总领京畿与边军防务,继续追查鳞部余孽,守护大胤江山。”
徐墨接过金印,心中百感交集:“臣定不辱使命,不负陛下信任,不负父亲遗志!”
走出御书房,晨光正好,洒在皇宫的红墙之上,温暖而明亮。秦峰与周岳等候在门外,见徐墨出来,纷纷上前道贺。徐墨望着两人,又望向远处的京城街巷,百姓们已恢复了往日的安宁,市集上渐渐响起喧闹的人声。
他握紧手中的金印,怀中的墨鳞佩微微发凉,似在提醒着他肩上的重任。柳家旧案得以昭雪,李砚阴谋破产,但鳞部余孽未除,天下仍未完全太平。
徐墨抬头望向远方的天际,目光坚定。他知道,这不是结束,而是新的开始。未来的路,或许依旧充满荆棘,但他手握正义,心怀天下,必将一往无前,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与祥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