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国公府的庭院里,柳枝抽芽,春色正浓。徐墨褪去玄甲,换上一身月白锦袍,正与秦峰、周岳对坐品茶。案上的雨前龙井清香袅袅,茶汤清澈,倒映着三人眉宇间的闲适——自剿灭鳞部、班师回朝已有三月,京城太平,边境无扰,这是多年来难得的安稳时光。
“如今柳家冤案昭雪,鳞部覆灭,咱们也该松口气了。”周岳端起茶盏,浅啜一口,脸上满是惬意,“我打算下月回趟故里,看看家中老母。”
秦峰笑着附和:“我也正有此意,顺便把陛下赏赐的良田打理一番,做个闲散将军也不错。”
徐墨闻言,嘴角泛起笑意,刚要开口,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亲兵略显焦灼的呼喊:“将军!边关八百里加急!”
三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,徐墨猛地起身,沉声道:“传进来!”
亲兵大步流星闯入庭院,单膝跪地,双手高举一份染着尘土的密函,语气急切:“将军,漠北都护府急报!北狄突然撕毁盟约,十万铁骑南下,三日之内连破三座边城,杀掠百姓,如今已兵临雁门关下,都护大人请求朝廷速发援兵!”
“什么?”秦峰豁然站起,腰间佩剑险些出鞘,“北狄向来不敢轻易犯境,为何突然动兵?”
徐墨接过密函,指尖触及信纸的凉意,心中一沉。他展开密函,上面的字迹潦草而仓促,字字透着危急:北狄可汗亲率大军,辅以神秘部族相助,战力远超往昔,边城守军死伤惨重,雁门关粮草仅够支撑五日,若援兵不至,城破必矣!
“神秘部族?”周岳眉头紧锁,“难道是鳞部的余孽?可咱们当初不是已经肃清了吗?”
徐墨摇了摇头,目光凝重:“未必是鳞部。漠北各族林立,北狄向来野心勃勃,此次敢公然撕毁盟约,背后定然有更大的图谋。那神秘部族,或许是北狄新拉拢的助力。”
他收起密函,转身望向皇宫的方向,眼中已无半分闲适:“此事重大,必须立刻面见陛下。你们二人速去点齐兵马,整备粮草,随时待命。”
“遵令!”秦峰与周岳齐声应道,当即转身离去,庭院中仅剩的闲适被紧迫的战事气息取代。
徐墨快步换上玄甲,佩戴好墨鳞佩与青锋剑,直奔皇宫。此时的太极殿内,皇帝正与几位重臣商议农事,听闻徐墨紧急求见,心中已有预感,连忙宣他入内。
“陛下,漠北急报!”徐墨步入殿中,双手高举密函,“北狄十万铁骑南下,连破三城,兵临雁门关,都护府请求援兵!”
皇帝脸色骤变,接过密函匆匆阅毕,猛地将其拍在御案上,怒声道:“北狄蛮夷,竟敢背信弃义!雁门关乃漠北屏障,一旦失守,北狄铁骑便可长驱直入,危及京城安危!”
兵部尚书上前一步,忧心忡忡道:“陛下,京畿边军虽已整备,但短期内抽调大量兵力前往漠北,恐京城防务空虚。且北狄来势汹汹,需选派得力将领挂帅出征,方能克敌制胜。”
群臣纷纷附和,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徐墨。如今朝中,论战功、论谋略,无人能及这位刚封爵的护国公。
皇帝望着徐墨,眼中满是信任与期许:“徐爱卿,此次出征漠北,平复北狄之乱,非你莫属。朕封你为兵马大元帅,总领十万大军,即刻驰援雁门关!所需粮草、军械,朝廷全力供应!”
徐墨单膝跪地,拱手领命:“臣遵旨!定不辱使命,击退北狄,守护漠北屏障,不让蛮夷踏入中原半步!”
“好!”皇帝欣慰点头,“朕等着你的捷报!记住,务必保全雁门关,安抚边境百姓,切勿让战火蔓延!”
“臣谨记陛下嘱托!”
徐墨退出太极殿时,阳光已渐渐西斜。皇宫外,秦峰与周岳已率领精锐将士集结完毕,玄甲如林,旌旗猎猎。百姓们听闻北狄来犯,徐墨即将出征,纷纷涌上街头,有的捧着干粮,有的提着茶水,眼中满是期盼与担忧。
徐墨翻身上马,望着身前肃立的将士,望着街头翘首以盼的百姓,握紧了手中的青锋剑。怀中的墨鳞佩微微发凉,似在呼应着他心中的责任。刚平息的战火硝烟尚未散尽,漠北的烽烟又已燃起。
“出发!”徐墨一声令下,马鞭挥出,战马嘶鸣,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漠北方向进发。夕阳的余晖洒在军队的背影上,拉长了征途的身影。
徐墨知道,这又是一场硬仗。北狄铁骑骁勇善战,背后还有神秘部族相助,雁门关危在旦夕。但他身后是大胤的江山,是百姓的安宁,无论前路多么艰险,他都必须一往无前,将侵略者赶出这片土地。
漠北的风,已然带着战火的气息。一场关乎家国安宁的较量,即将在雁门关下拉开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