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窟外的晨光已铺满山谷,血腥味与烟火气在清风中渐渐散去。徐墨站在断魂崖边,看着士兵们护送着三千孩童分批登上马车,孩子们脸上的恐惧已淡去不少,有的正攥着士兵递来的干粮小口吞咽,有的则好奇地望着远方的山峦。
“将军,鳞部残余已尽数肃清,石窟内的毒物秘窟已彻底焚毁,俘虏共计两百三十七人,皆已押解上车。”秦峰大步走来,玄甲上的血污尚未擦拭,却难掩眉宇间的轻松。
周岳紧随其后,手中捧着那枚从黑鳞谷主身上搜出的半块玉佩:“将军,这是鳞部的宝库钥匙,与您怀中的墨鳞佩恰好契合。要不要派人去探寻宝库?”
徐墨接过玉佩,与自己的墨鳞佩拼在一起,严丝合缝,玉佩内侧刻着的“守正”二字赫然显现。他沉吟片刻,摇了摇头:“宝库之中想必多是鳞部搜刮的民脂民膏与邪异之物,先封存起来,待回朝后奏请陛下处置。眼下最重要的,是将孩子们安全送回京城,安抚其家人。”
“将军所言极是。”两人齐声应道。
整顿妥当后,浩浩荡荡的队伍踏上返程之路。马车在前,将士们分列两侧护卫,旗帜在晨光中猎猎作响。沿途百姓听闻官兵解救了被掳孩童,纷纷扶老携幼站在路边,捧着茶水、干粮前来慰问,欢呼声与感激声不绝于耳。徐墨勒马慢行,望着百姓们眼中的真切笑意,心中愈发坚定了守护这片土地的决心。
行至京郊时,早已接到消息的官员带着孩童们的家人等候在道旁。马车停下的瞬间,家长们蜂拥而上,与孩子相拥而泣,哭声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。徐墨看着这一幕,转身对秦峰、周岳道:“让将士们在此休整半日,安抚好百姓,明日再入城复命。”
次日清晨,京城城门大开,百姓们自发涌上街头,夹道欢迎凯旋的将士。徐墨、秦峰、周岳身披玄甲,骑马走在队伍最前方,接受着百姓们的欢呼与敬意。街道两旁,商铺挂出红灯笼,孩童们挥舞着小旗,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气息。
太极殿内,皇帝早已率群臣等候。见徐墨三人入殿,皇帝起身离座,脸上满是欣慰:“徐爱卿,秦爱卿,周爱卿,你们不负众望,剿灭鳞部主力,解救三千孩童,立下赫赫战功!”
徐墨三人跪拜在地:“臣等幸不辱命,全赖陛下洪福与将士们奋勇拼杀!”
皇帝亲手扶起徐墨,目光扫过殿内群臣:“徐爱卿身先士卒,运筹帷幄,居功至伟。朕决定,再加封你为护国公,赐丹书铁券,世袭罔替!秦峰、周岳,你们各赏黄金千两,良田百亩,官升三级,继续辅佐护国公,守护大胤江山!”
“臣等谢陛下隆恩!”三人再次跪拜谢恩。
群臣纷纷上前道贺,殿内一片欢腾。徐墨望着龙椅上的皇帝,又望向身旁并肩作战的兄弟,心中百感交集。父亲的遗志得以完成,柳家的冤屈得以昭雪,鳞部的祸患得以铲除,他终于不负所托。
退朝之后,徐墨并未立刻返回府邸,而是独自一人前往天牢。此时的李砚已换上干净的囚服,头发梳理整齐,见到徐墨进来,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恨意,只剩平静。
“鳞部已灭,黑鳞谷主伏诛。”徐墨轻声说道,“柳家宗祠已重建,族人遗骸尽数安葬,陛下还下旨追封柳家先祖为忠烈公。”
李砚缓缓闭上眼睛,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:“多谢。”这两个字轻若鸿毛,却承载了他多年的执念与怨恨。
徐墨沉默片刻,道:“我已向陛下求情,免你死罪,改为终身监禁。你在天牢中,可以潜心读书,或许日后还有机会亲眼看看这太平盛世。”
李砚睁开眼,望着徐墨,眼中闪过一丝动容,却终究只是摇了摇头:“不必了。能看到柳家沉冤得雪,鳞部覆灭,我已无憾。终身监禁,已是对我最好的惩罚。”
徐墨不再多言,转身离去。走出天牢,阳光刺眼,他抬手遮了遮眼,心中一片澄澈。这场跨越多年的恩怨纠葛,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。
回到护国公府,秦峰与周岳早已等候在府中,桌上摆满了酒菜。三人举杯,酒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为了太平盛世!”徐墨高声道。
“为了太平盛世!”秦峰与周岳齐声呼应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窗外,阳光正好,微风拂过庭院中的柳树,枝叶轻摇。徐墨知道,这太平来之不易,未来的日子里,他仍需坚守初心,与兄弟们一起,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安宁,让百姓们永享太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