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滑入1982年,春寒料峭,但“傻柱饭馆”里的灶火,却烧得一年比一年旺。
门口的队伍成了北新桥一景,甚至有那住得远的老饕,不惜蹬上半个多小时自行车,就为吃一口“傻柱”亲手炒的家常味。
钱,像流水一样哗哗地涌进何雨柱那个加了两道锁的钱匣子,又变成更多的食材、更高的工资和更厚的家底。店里那五六张方桌,十来条长凳,早已不堪重负。饭点的时候,等位的客人能排到胡同口去,抱怨声、催促声不绝于耳。
“老板,实在坐不下了!好多客人等不及走了!”跑堂的小子擦着汗汇报,语气里又是骄傲又是无奈。
帮厨老王也嘀咕:“灶台都快转不开身了,这要是再加两个灶眼就好了……”
何雨柱叼着烟,眯着眼看着店里摩肩接踵的食客,又瞥了一眼窗外那看不到尾的队伍,心里那点因为生意太好而产生的“烦恼”,迅速被一种更庞大的野心所取代。
地方小了!格局小了!
柱爷我的手艺,就值这么个小门脸?
他把烟屁股摁灭在满是油污的灶台边上,吐出一口浊气,做出了一个决定:
“扩!必须扩大!”
目标,就瞄准了跟他这间铺子紧挨着、原本也是一家杂货铺但现在经营不善正要转让的隔壁!
谈判的过程,没什么悬念。何雨柱现在财大气粗,也没那么多弯弯绕,直接砸钱!给出的转让费让那原店主毫无抵抗之力,几乎是捧着钱欢天喜地地就走了。
拿到钥匙,推开隔壁那扇尘封已久的木门,看着里面同样大小、却堆满废弃杂物的空间,何雨柱双手叉腰,仿佛看到了未来的餐饮帝国又打下了一根坚实的桩基。
“拆!把这堵墙给老子砸了!”他指着两间屋子中间那堵非承重墙,对请来的施工队大手一挥。
轰隆声响起,尘土飞扬。当那堵墙被砸开一个巨大的豁口,两间独立的铺面瞬间连通,形成一个宽敞明亮的整体空间时,何雨柱站在豁口中央,感受着陡然开阔的视野,胸中豪气顿生。
“这边,再砌两个灶眼!要跟原来那个一样旺!”
“这边墙,全部打通,做成一排明亮的窗户!”
“桌椅?全部换新的!还是方桌长凳,但要更结实,更厚重!数量翻倍!”
“招牌?重做!比原来那块再大上一圈!字,还是孙老蔫儿的手笔,要更肥,更拙,更醒目!”
他指挥若定,思路清晰,完全不像个只会掂勺的厨子,倒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。扩店不只是面积的简单增加,更是他经营版图的一次重要升级。
手里有钱,心里不慌。装修材料用最好的,施工进度催得紧,工钱也给得爽快。何雨柱几乎天天泡在工地上,盯着每一个细节,时不时还亲自上手比划。
期间,阎埠贵又一次“路过”,看着那被砸开的巨大门洞和里面忙碌的施工景象,那张老脸皱得像颗干瘪的核桃,嘴里喃喃着:“这得花多少钱……这傻柱,真是疯了……就不怕赔死……”
易中海远远看了一眼,沉默地摇摇头,背影愈发佝偻。
秦淮茹则是连靠近的勇气都没了,只是偶尔听人说起,心里那点酸涩和悔恨,早已被现实磨得近乎麻木。
对于这些,何雨柱浑然不觉,或者说,根本不屑一顾。他的眼里,只有这片正在被他亲手改造、即将承载他更大梦想的场地。
一个多月后,装修完毕。
崭新的“傻柱饭馆”惊艳亮相!面积扩大了一倍有余,窗明几净,宽敞亮堂。崭新的厚重方桌和长凳整齐排列,能同时容纳下小几十号人。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后厨,三口大灶并排而立,灶膛里煤火熊熊,仿佛三条蓄势待发的火龙。
那块崭新的、大了足足一圈的黑底金字招牌,在阳光下闪烁着混不吝又自信逼人的光芒。
开业当天,鞭炮放得震天响!何雨柱穿着新做的厨师服,站在宽敞的店门口,看着比以往多了一倍的食客涌入,脸上笑开了花。
“老王!你负责左边那两个灶,照我教你的来!我管右边这个和招呼贵客!”
“跑堂的!都给我机灵点!别上错了菜!”
“后厨杂工再加两个,碗筷必须跟上!”
他声音洪亮,指挥着明显壮大了的团队,游刃有余。
扩大的店面,带来了翻倍的客流,也带来了更丰厚的利润。何雨柱站在他那扩大了不止一倍的“王国”中央,听着满堂的喧闹,闻着空气中更加浓郁复杂的饭菜香,知道自己在成为“柱爷”的路上,又迈出了坚实的一大步。
这北新桥,已经快装不下他的野心了。他的目光,开始投向更远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