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茹在何雨柱那儿碰了一鼻子灰,哭着跑回四合院的消息,没半天就传开了。贾张氏在家拍着炕沿骂了半天“没良心的傻柱”、“黑了心肝”,可除了过过嘴瘾,屁用没有。
棒梗听着他妈抽抽搭搭的哭诉,又看看家里这要啥没啥的光景,心里那点因为找不到正经工作而产生的烦躁和怨气,混合着对何雨柱如今风光的不忿,竟然催生出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。
“他不就是开了个破饭馆吗?神气什么!妈,我去!我去他那儿当学徒去!我就不信,他还能把我轰出来?”棒梗梗着脖子,一副“我肯去是给你面子”的混账模样。
秦淮茹吓了一跳,连忙阻拦:“棒梗,你可别去!你没看见他今天那样子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棒梗不耐烦地打断她,“那么多外人他能用,我是他看着长大的,还不能去学点手艺?他敢不用我,我就……我就闹得他生意做不成!”
这混不吝的劲儿,倒是颇有几分他奶奶贾张氏的真传。秦淮茹拦不住,心里其实也存着一丝侥幸,万一……万一柱子看在棒梗年轻、又是邻居的份上,心软了呢?
第二天上午,棒梗还真就收拾了一下(其实也就是换了件没那么皱巴的衣服),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北新桥“傻柱饭馆”门口。这会儿还没到饭点,何雨柱正坐在柜台后面核对昨天的账目。
棒梗深吸一口气,努力摆出个自以为诚恳的表情,迈步走了进去。
“傻叔……”他习惯性地叫出了口。
何雨柱抬起头,看见是棒梗,眼神瞬间冷了下来,手里的钢笔“啪”地往账本上一拍:“叫谁叔呢?我跟你很熟吗?有事说事,没事滚蛋,别耽误老子算账!”
棒梗被他这劈头盖脸的一句怼得脸上挂不住,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:“何……何老板,我……我想来您这儿当个学徒,学点手艺……”
“你来当学徒?”何雨柱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上下打量着棒梗,那眼神里的讥诮毫不掩饰,“就你?肩不能扛手不能提,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儿,想来我这儿学手艺?你当我这饭馆是养老院还是少爷堂?”
“我……我能学!我肯定好好干!”棒梗涨红了脸争辩。
“好好干?”何雨柱站起身,绕过柜台,走到棒梗面前,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棒梗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“你拿什么好好干?是能早起三点去市场抢新鲜菜?还是能站在灶台前一连颠几个钟头大勺?亦或是能低三下四伺候那些挑刺的客人?”
他每问一句,就往前逼近一步,棒梗被问得哑口无言,节节后退。
“老子这儿要的是能干活、肯吃苦的伙计,不是养大爷!”何雨柱指着门口,“看见没?外面想进来干活的人排着队呢!哪个不比你强?你凭什么?凭你脸大?凭你奶奶会撒泼?还是凭你妈会哭?”
这话可谓是刻薄到了极点,把棒梗那点可怜的自尊撕得粉碎。
棒梗气得浑身发抖,少年人的火气也上来了,口不择言地吼道:“傻柱!你别给脸不要脸!我肯来是看得起你!”
“我操!”何雨柱直接被气笑了,一把揪住棒梗的衣领,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他往外拖,“看得起我?柱爷我用得着你个毛都没长齐的东西看得起?给老子滚蛋!”
“你放开我!傻柱!你他妈放开!”棒梗挣扎着,脚乱蹬,却根本挣脱不开何雨柱那常年颠勺练出来的手劲。
何雨柱直接把他拖到门口,用力往外一搡。棒梗踉跄几步,一屁股摔在了门口的台阶下,引得几个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。
何雨柱站在门槛上,拍了拍手,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,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得七荤八素的棒梗,声音冰冷:
“小兔崽子,听好了!以后再敢来老子这儿找不自在,腿给你打折!滚!”
说完,他看都懒得再看棒梗一眼,转身回屋,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店门。
棒梗摔在冷硬的地上,屁股生疼,脸上更是火辣辣的,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。
他长这么大,还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!他想破口大骂,想冲进去跟何雨柱拼命,可看着那扇紧闭的、仿佛带着嘲讽的门,再想想何雨柱那凶狠的眼神,那点勇气瞬间泄了个干净。
最终,他只能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,在众人的窃笑声中,低着头,像只丧家之犬,飞快地逃离了这条让他尊严扫地的街道。
想当学徒?门都没有!
何雨柱回到柜台后,重新拿起钢笔,脸上恢复平静。
想占老子便宜?下辈子都别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