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还用你说?必须的!”曾念安笑着指了指他,“你这可是人生大事,我那些老同行、老主顾,我都得给你请来撑场面。不过话说回来,十来桌的量,肉和粮食都够吗?离6月6没几天了,现在物资紧俏,可别临时掉链子。”
何雨柱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:“师傅您放心,我早提前备妥了。专门托人留了一头肥猪,粮食也攒了三百多斤,足够应付主食和菜了。另外我还跟乡下的亲戚打好招呼,到时候一桌一只鸡,保准让大家伙儿吃够肉、喝够酒。”
“好家伙,真是大手笔!”曾念安眼睛一亮,忍不住称赞,“有这些硬菜打底,再配上我给你琢磨的方子,这酒席绝对能让所有人都记住!”
“这还用你说?必须的!”曾念安放下手里的蒲扇,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何雨柱的额头,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,全是长辈对晚辈的疼惜,“你小子打小在我跟前学手艺,如今成家立户办大事,我这当师傅的哪能缺席?我那些开饭庄的老同行、常来丰泽园的老主顾,还有前几年退下来的老掌柜,我都得亲自登门去请,保准给你凑够场面,让你在街坊邻居和厂里同事面前风风光光的。”他顿了顿,拿起桌上的凉茶抿了一口,话锋一转带上几分担忧,“不过话说回来,十来桌的大场面,肉和粮食这些硬通货都备足了吗?离6月6满打满算也就五天,现在市面上物资紧俏,猪肉、白面都得凭票,可别临时掉链子误了正事。”
何雨柱往前凑了凑,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军绿色工装的衣襟被拍得“砰砰”响,声音都透着十足的底气:“师傅您放心,我打上个月就开始筹备了,早把心放到肚子里了。专门托畜牧场的朋友留了一头二百来斤的黑毛肥猪,那猪养得油光水滑,光肥肉就有一指厚,做红烧肉、扣肉再合适不过。粮食也早攒够了,足足三百斤白面,另外我还跟乡下的朋友打好招呼,他专门给我留了二十只散养的土鸡,到时候一早杀好送过来,保证新鲜得还带着体温,一桌一只鸡,炖鸡汤、做白切鸡都行。”他顿了顿,往前探了探身,语气诚恳,“对了师傅,我听说这阵子定量下调得厉害,您家里的粮食还够吃吗?我跟粮站卖粮食的老陈熟得很,要是您那边紧巴,我帮您再弄个百来斤不成问题,都是正经渠道的粮。”
“一整头猪?二十只鸡?还有三百斤白面?”曾念安猛地坐直身子,手里的蒲扇“啪”地拍在石桌上,眼睛瞪得溜圆,显然是吓了一跳,好半天才缓过神来,连连摆手,“你小子这手笔也太大了,现在这年月,谁家办席能有这排场!”感慨完,他脸上的惊讶又淡了下去,换上几分愁容,轻轻叹了口气,“你还真问到点子上了。家里那点定量确实不够,我正盘算着明儿一早去鸽子市碰碰运气,看看能不能淘点高价粮,总不能让家里人饿肚子。”
何雨柱心里一动,这话正合他意,脸上立刻露出真切的关切,往前凑了凑说道:“师傅您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!我早琢磨着办席不能卡着粮食数来,特意多报了些,三百斤里本就留着富余。您别急,等朋友把我的粮食送过来,我先挑五十斤品相好的给您送家里去应急,解了燃眉之急再说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剩下的您也别挂心,等我婚礼办完,看看席上还能余下多少,到时候我一并给您送过去。就说是我办婚宴,孝敬师傅的‘谢师粮’,合情合理,谁也挑不出半分理来。”
“你小子……”曾念安抬眼瞅着他,眼底闪过一丝暖意,嘴上却故意板着脸,“合着你早打着这主意呢?我还当你是真担心粮不够。”话虽如此,语气里却没半分责备,反倒带着几分欣慰,“不过这粮食太金贵,我不能白要你的。这样,你办席的青菜、调料我全包了,城南菜窖的老王跟我铁磁,保证给你留最新鲜的,全当我跟你换的。”
“师傅您这就见外了!”何雨柱连忙摆手,“我跟着您学手艺那几年,您管我吃管我住,这点粮食算什么?再说您帮我操持酒席,里里外外得费多少心,我孝敬您是应该的。”
“少来这套。”曾念安笑着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,“规矩不能乱。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,就把酒席的菜做好,别丢了我丰泽园的脸面。”他话锋一转,又赞道,“好家伙,一头猪二十只鸡,再加上这富余的粮食,真是大手笔!有这些硬菜打底,再配上我给你琢磨的拿手方子——就说那道九转大肠,我再给你改良改良,更合咱们老北京的口味;还有四喜丸子,个头得比拳头大,咬开全是肉汁。保准这酒席办得热热闹闹,让所有来的客人都记住,我曾念安的徒弟,办事就是靠谱,比城里大饭店的宴席还地道!”
何雨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彻底落了地,连忙往后退了半步,恭恭敬敬地给师傅鞠了个九十度的躬,腰杆挺得笔直,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感激:“多谢师傅!您这话就是给我吃了定心丸,我就彻底踏实了。说实在的,这酒席的事儿我琢磨了好几天,就怕哪里考虑不到位,现在有您掌舵,从菜品到场面都给我把着关,我啥也不用愁了,就等着6月6那天办喜事。”
师徒俩又围着宾客名单、场地布置聊了半晌——何雨柱说打算把酒席摆在院子里,搭个遮阳棚,再借几张八仙桌;曾念安则提醒他提前找两个机灵的伙计帮忙记账、收礼金,省得乱了章法。眼看着日头爬到头顶,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,后厨传来伙计们“师傅,该开饭了”的吆喝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