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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家儿子确实不像话。”
张浩然继续开导。
“而且生男生女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。”
“我听医生说,是由什么基因决定的。”
“是男是女,早就注定了。”
许秀将信将疑。
“真的吗?”
“你没骗我?”
张浩然一脸认真。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“领导家的医生都这么说。”
虽然这话是哄她的。
“还有人天生基因多,连生九个都是女儿。”
“万一我也这样,难道要生十个八个?”
“就算养得起,你身体也受不了。”
“我可不想为了个不一定怎么样的儿子,把我媳妇累坏了。”
他又举了个例子。
“你看城东那个杨屠户。”
“媳妇连生五个女儿,别人就说他杀生太多,遭了报应。”
“这能怪他吗?”
“当然不能!”
许秀听了这番话,心里暖暖的。
她相信自己的丈夫。
既然他这么说了,以后一定不会变心。
她点点头。
“那以后我们就好好疼爱雪儿。”
“让她快乐长大。”
张浩然笑了。
“当然要把最好的都给她!”
两人相视而笑,眼中满是柔情。
正要靠近彼此,睡在中间的张雪突然嘟囔:
“爸爸,妈妈。”
“雪儿要吃糖!”
两人吓了一跳,连忙分开。
只见小丫头闭着眼睛,小嘴还吧唧吧唧动着。
简直是在说梦话。
夫妻俩对视一眼,都笑了。
这孩子真讨人喜欢!
章节目录 第二天。
张浩然照常做完该做的事,
就骑着车带张雪去供销社上班。
车刚停稳,
张楠就蹦了出来。
她笑着朝两人打招呼:
“浩哥早!”
“雪儿早!”
张浩然只点了点头,没多说话。
张雪也乖巧地问好:
“楠阿姨好!”
张楠伸手揉了揉张雪软软的脸蛋,
这才对张浩然说:
“浩哥,昨晚还是谢谢你。”
张浩然语气平淡:
“别说这些没用的。”
“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?”
张楠拍胸脯保证:
“放心,来的时候就弄好了。”
“我做事你还不放心?”
张浩然轻笑一声:
“我可太放心了。”
“别忘了你还得赔一年油票。”
这话一出,张楠立刻蔫了:
“浩哥,你也太不会聊天了。”
张浩然抬手敲了下她的头:
“别耍嘴皮子了,快去准备开门。”
张楠摸着脑袋,一脸委屈:
“知道啦。”
心里却乐开了花。
中午,大家聚在一起吃饭。
张浩然照例打开饭盒,香气四溢。
张楠立马凑过来,伸手就要夹。
张浩然一筷子敲在她手背上,
她疼得缩回手,嘟着嘴:
“浩哥,你也太小气了!”
“我就尝一口!”
张浩然叹了口气,
又打开另一个饭盒,里面也是排骨炖萝卜。
“这盒你们分着吃。”
张楠顿时眉开眼笑:
“我就知道浩哥最大方!”
说完就端着饭盒跑开了。
张浩然无奈笑笑,招呼张雪吃饭。
自从他当上副社长,
每天都会带两份饭。
一份自己吃,一份分给工友。
本来不用这么麻烦,
工友们也不缺这口吃的。
但张楠这丫头从不客气,
总是一见开饭就凑过来。
她一带头,其他姑娘也跟上。
时间长了,就成了习惯。
张浩然倒不介意,
但总这样也不方便,
就干脆单独分出一份。
张楠分完饭,又溜回来,
眼巴巴望着张浩然。
张浩然无语:
“不是给你们一盒了吗?”
张楠嘿嘿笑:
“可我觉得你这盒更香。”
张浩然不接茬:
“想都别想,回去吃你那盒。”
张楠不动:“不嘛,我就想吃这盒。”
张浩然瞥她一眼:
“那你就饿着。”
说完不再理她。
张楠见他态度冷淡,只好讪讪回去。
章节目录 午饭后,徐海燕来找张浩然。
她满脸堆笑:
“小张,吃过了吗?”
张浩然笑笑:
“徐姐,饭盒还在这呢。”
“咱就别客套了,有事直说吧。”
徐海燕有些不好意思:
“是这样,我老家有点事,得赶紧回去。”
“供销社这边交给你处理,行吗?”
张浩然爽快答应:
“只要你信得过我,没问题。”
徐海燕顿时眉开眼笑。
“你这话可就见外了。”
“要是不信你,”
“怎么会让你当副社长帮我管事呢?”
张浩然笑着应声。
“行,有您这句话,”
“我一定把供销社打理得妥妥当当!”
徐海燕连连点头,
从口袋里掏出供销社的全部钥匙递过去。
“钥匙和供销社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我大概回去一星期,”
“这些天辛苦你了。”
“等我回来,给你放几天假。”
说完,她在众人的送别声中离开。
徐海燕一走,
张楠她们立刻围了上来,笑嘻嘻地起哄:
“浩哥,升官了呀,恭喜恭喜!”
张浩然瞥了她们一眼,
抬手就给凑得最近的张楠一个脑瓜崩。
“吃饱了就去休息,”
“别在这儿说些没头没脑的话。”
周围的小姑娘吓得一哄而散。
张楠捂着脑袋,一脸委屈:
“怎么光敲我一个啊?”
张浩然哼笑:
“谁让你带头起哄?”
他随即正色告诫众人:
“你们这些丫头刚出校门,”
“说话得先过过脑子。”
“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,”
“出口前先掂量掂量。”
“没听过‘祸从口出’吗?”
听了张浩然的话,
这群刚分到供销社的姑娘纷纷点头,
有人还开口道歉。
张浩然暗自叹气。
供销社里不少老员工临近退休,
这批以张楠为首的小姑娘,
就是顶替她们的新人。
可这群丫头社会经验太少,
说话常常不经过大脑,
害得徐海燕多次被领导批评。
实在管不过来,
她才申请增设副社长一职,
让张浩然来带带这群新人。
刚才她们那几句玩笑,
普通人听了没什么,
若被领导听见,
自己难免落个“以下犯上”
的名头,
少不了挨批评。
看着这群十七八岁的小姑娘,
张浩然有点头疼。
既然坐到这个位置,
总不能放着不管。
万一再像昨晚张楠那样出事,
可不是每次都那么走运。
他暗自琢磨:
得找机会好好给她们上上课。
秦淮茹家里,
棒梗从睡梦中惊醒。
他又梦见一群大公鸡追着要啄他。
抹了把冷汗,
他心里更气了——
要不是张浩然家的鸡蛋,
自己也不会被许大茂家的公鸡啄伤,
更不会被人叫“太监”
。
这一切,都怪他们两个!
孩子的心思总是偏的,
他完全没把贾张氏算进去。
要按常理,
若不是贾张氏让他去偷鸡蛋,
哪会有后面这些事?
可棒梗只觉得是张浩然和许大茂害了他。
“非得整整他们,”
“出这口恶气!”
他正这么想着,
一眼瞥见许大茂下班回来,
赶紧跑出去喊:
“大茂叔!大茂叔!你过来一下!”
许大茂懒得理这小鬼。
棒梗见他不搭理,
装模作样叹了口气:
“哎哟,大茂叔,”
“你就不想知道,你不在家的时候,我小姨都干啥了?”
许大茂脚步一顿,回头问:
“秦京茹干啥了?”
棒梗左右张望,
确认院里没别人,
这才压低声音说:
“我跟你说,”
“好几回你晚上回来晚,”
“我都瞧见小姨跟张浩然在后院躲着,不知在干啥。”
许大茂神色骤变,眉头紧锁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秦京茹和张浩然在后院?”
棒梗连连点头。
“嗯。”
“我撞见好几回了!”
“就是天黑。”
“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。”
“只隐约听见……”
“好像在说什么怀孕、孩子之类的话。”
许大茂脸色铁青,却强压着不信,厉声喝斥棒梗:
“你这小子少胡说八道!”
“再乱讲小心我揍你!”
棒梗也不畏惧。
“爱信不信。”
“反正我告诉你了。”
说完扭头就跑回屋去。
许大茂压根不信棒梗的话。
一来张浩然和他媳妇感情好是全院皆知的事,
二来秦京茹跟张浩然八竿子打不着,
再说,秦京茹哪有那个胆子背叛他?
他只当棒梗信口开河,没往心里去。
可偏偏不巧,
一回到家,推开门他就愣住了。
秦京茹正抱着夜壶吐得昏天暗地,
像是要把胃都呕出来似的。
许大茂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,上前问道: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秦京茹脸色惨白,擦了擦嘴,虚弱地说:
“不知道……”
“就是浑身不舒服……”
话没说完,她又对着夜壶一阵猛吐。
许大茂一时懵了。
好端端的怎么会吐成这样?
而且她吐得这样厉害,
怎么看都像是人家说的“害喜”
?
不可能啊,
他不是早就不能生育了吗?
猛然间,
他想起了棒梗刚刚说的话——
和张浩然半夜见面、怀孕、孩子……
他眉头紧皱,但仍保持一丝冷静。
这事关重大,得先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怀了。
他立刻带秦京茹赶往医院。
经过院子时,
正撞见张浩然带着妻女回来。
许大茂下意识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张浩然察觉到了,心里一阵莫名:
我哪儿惹他了?
接媳妇女儿下车时,
他余光瞥见秦淮茹家窗口有个人影一闪而过。
这时候秦淮茹还没回来,
小当和槐花也送回乡下了,
贾张氏还在劳教,
屋里除了棒梗没别人。
张浩然凭直觉感到:
今晚,怕是要不太平了。
许大茂带秦京茹赶到医院,挂了号做孕检。
在焦灼的等待之后,
他终于拿到了报告。
“确认怀孕”
四个字如晴天霹雳,
他腿一软,瘫坐在长椅上。
秦京茹见他这副模样,不解地接过单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