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0年1月15日,上海法租界霞飞路的“裕丰商行”正式开门营业。
陈默坐在二楼的办公室里,手中拿着一张沪宁线地图,指尖在苏州、无锡、常州的位置反复标记——自抵达上海后,他便利用“对日核心情报小组”的资源优势,紧锣密鼓地启动军统上海情报站的重建工作,而“以上海为核心,辐射周边”的情报网络,是他迈出的第一步。
“老古,苏州的联络点落实得怎么样了?”陈默抬头问道,站在他面前的老古刚从苏州回来,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。
“落实好了!”老古递过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“苏州观前街‘采芝斋’,接头人王掌柜”,“王掌柜是军统的老伙计,抗战前就在苏州做情报工作,刘凯叛变后他躲了起来,这次我找到他,他愿意重新出山。采芝斋是百年老店,日伪没怎么查过,适合做联络点,主要负责收集日军苏州兵工厂的情报。”
陈默点头,将纸条贴在地图上的苏州位置:“无锡呢?李锐那边有消息吗?”
“有,李锐刚发来暗号,说在无锡南长街的‘老茶馆’设了联络点,接头人是茶馆的张老板,以前是咱们行动组的人,熟悉无锡的地形。”老古补充道,“无锡是日军物资中转站,每天都有大量军火、粮食从那里运到上海,张老板能接触到运输队的人,能收集到日军的物资补给情报。”
“好,这两个点选得都不错,既隐蔽又能接触到核心情报。”陈默满意地说道,“接下来,我们要把情报站的人分好组,明确分工——只有各司其职,情报网络才能高效运转。”
他走到桌前,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个组名:“潜伏组”“传递组”“行动组”。
“第一组,潜伏组,由赵琳负责。”陈默指向赵琳,她正坐在角落调试微型电台,“潜伏组的成员要渗透到日伪机关、工厂、商会,收集情报。赵琳你除了负责电台,还要培训潜伏组的人使用新密码,确保情报传递安全。目前潜伏组有五个人,分别安排在日伪经济调查课、苏州兵工厂、无锡运输队、上海商会、日军华中派遣军后勤部——记住,潜伏组的人要‘藏’好,不到万不得已,绝不能暴露身份。”
赵琳放下手中的工具,严肃点头:“放心,我会制定严格的潜伏规则,让他们每月只传递一次情报,用暗号对接,不轻易见面。”
“第二组,传递组,由你负责,老古。”陈默转向老古,“传递组的任务是转运情报,把潜伏组收集到的情报,从苏州、无锡、上海各地的联络点,汇总到裕丰商行,再由我筛选后,一部分通过电台发给重庆苏晴,一部分交给组织的联络员林薇。传递组的人要熟悉上海及周边的交通路线,万一某个联络点暴露,能立刻启用备用路线——我给你准备了三辆马车,五辆自行车,分别走陆路、水路、租界三条路线,确保情报能顺利转运。”
老古用力点头:“我已经选了十个可靠的人,都是本地人,熟悉路线,也懂反跟踪,保证完成任务!”
“第三组,行动组,由李锐负责。”陈默最后说道,“行动组是应急力量,负责营救被俘同志、清除叛徒、破坏日军物资。李锐你要挑选身手好、胆子大的人,组成三个行动小队,分别驻守上海、苏州、无锡,平时隐藏在联络点,接到指令后立刻行动。记住,行动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,每次行动都要‘快、准、狠’,做完立刻撤离,不能留下任何痕迹。”
李锐站起身,眼神锐利:“明白!我已经选好了十二个人,都是以前行动组的老伙计,经验丰富,随时能待命!”
人员分工明确后,陈默又制定了“情报分级制度”:“情报分三级——一级是日军核心军事计划,比如扫荡计划、兵力部署、军火生产,这类情报要优先传递给组织,再挑选部分‘无关紧要’的内容上报军统;二级是日军物资补给情报,比如运输路线、数量、时间,这类情报要同时传递给军统和组织,助力正面战场和敌后游击战;三级是日伪内部动向,比如官员调动、特务活动,这类情报主要用于我们自身的安全防范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严肃:“还有最重要的一点——各组之间互不相识,只通过我、和核心联络员对接。
潜伏组的人不知道传递组是谁,传递组的人不知道行动组在哪,这样就算有一组暴露,也不会牵连全局。
我和你们三人,是情报站的核心,只有我们知道所有联络点和人员的信息。”
接下来的一周,陈默亲自去苏州、无锡考察联络点。
在苏州采芝斋,他见到了王掌柜,两人用“茶叶”为暗号对接,王掌柜递给他一张“苏式糕点价目表”——上面的数字其实是日军苏州兵工厂的生产数据;在无锡老茶馆,张老板用“茶水温度”传递情报,“水温八十度”代表“日军明日有三辆军火车运往上海”。
回到上海后,陈默将收集到的情报整理汇总,用加密钢笔在报告上做标记,再交给赵琳,由她通过电台发给重庆的苏晴。
苏晴收到情报后,会截留“日军核心军事计划”,通过书店传递给组织,再将“物资补给情报”筛选后上报戴笠——整个流程高效且隐蔽,既完成了军统的任务,又为组织传递了关键情报。
随后,早就任命过的原行动处副处长老王----王捷,担任陈默的助手和副站长,也悄然来到上海。陈默专门向他下达建站的具体任务,介绍老王与赵、古、李三人认识,由老王负责将人员、装备、器材、物质和办公室地点等方面的工作落实到位。
最后,他对老王说,“王捷,麻烦你盯紧这几块,具体的事由你负责。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,尽量不要去找。我现在明面上,可是个‘大汉奸’!”
大家听了,都会心的笑了起来。
……
短短半个月,陈默就牵头搭建起了一个覆盖上海、苏州、无锡的情报网络,有了老王、苏晴、柳媚的助力,三个小组各司其职,情报源源不断地汇总到裕丰商行。
当戴笠收到苏晴上报的建站进展和日军情报后,特意发来电报表扬:“陈默并王捷、苏晴、柳媚:上海情报站的重建迅速,情报及时成果显着,特通报表扬。望继续努力推进,尤其要重点收集日军华中派遣军的战略部署!”
陈默拿着电报,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。
他知道,情报站的重建只是开始,日伪的反情报手段越来越严密,刘凯这个叛徒还在上海,随时可能发现他们的踪迹。但他更清楚,只要情报网络能稳定运转,就能为抗战胜利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——这既是戴笠的要求,更是组织的使命。
傍晚时分,陈默等入站在裕丰商行的窗前,望着上海的街头。
潜伏组的人在日伪机关里小心翼翼地收集情报,传递组的人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大街小巷转运情报,行动组的人隐藏在暗处随时待命——一个高效的情报体系已经成型,而他,就是这个体系的核心。
“上海情报站,正式启动了。”陈默轻声说道,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,“接下来,就是和日伪、叛徒的较量。这场情报战,我们必须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