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途飞行的枯燥,对陆燃而言却是难得的静修时间。他大部分心神都沉入体内,继续熟悉和打磨新增的能力,尤其是【生命赋予】与【能量转化】的联动。
他尝试将一丝微弱的冥煞源能,通过【能量转化】剔除其阴冷死寂的特性,只保留最精纯的“寂灭”规则意蕴,然后以【生命赋予】的手法,将其导入指尖。
只见他指尖萦绕着一缕极其淡薄、几乎看不见的灰芒,轻轻点在面前固定餐桌的金属边缘。
没有声音,没有光芒爆发。但那坚硬的合金边缘,竟以指尖落点为中心,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孔洞,边缘光滑无比,仿佛那里的物质结构被某种力量直接从世间“抹除”了。
“将‘死’之规则,以‘生’之手法赋予……”陆燃若有所思,“这或许可以称为【寂灭指】?虽然威力远不如【判罚】宏大,但更加隐蔽、凝聚,用于破防点杀,效果极佳。”
他不断进行着类似的尝试与推演,将新获得的力量与原有能力融会贯通,开发出更多适合不同场景的应用技巧。
曦则好奇地趴在舷窗边,看着窗外无边无际的云海和下方偶尔显现的、异国他乡的山川大地。她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。
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后,飞机平稳地降落在罗马菲乌米奇诺机场。
踏上欧洲土地的那一刻,陆燃清晰地感觉到,怀中生死簿传来的牵引感骤然加强了许多,如同归家的游子听到了母亲的呼唤。而空气中,似乎也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、紧张而压抑的氛围,普通人难以察觉,但在他【观寿】的视野里,整个罗马城上空,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、混杂着神圣、黑暗、混乱等多种气息的能量阴云。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他按照计划,没有立刻去联系“安东尼奥”,而是先入住了一家位于罗马老城区、相对安静的家庭旅馆。他需要先用自己的方式,初步感知一下这座城市暗流之下的真实情况。
安顿好后,时近黄昏。
陆燃带着曦,如同一个普通的东方游客,漫步在罗马古老的街道上。夕阳为历经沧桑的建筑披上金色的外衣,充满异域风情。
但陆燃的注意力,并不在那些着名的景点上。他的【观寿】视野全程开启,如同最精密的雷达,扫描着周围的一切。
街道上的行人,大部分生命光晕正常。但偶尔,会看到一些头顶光晕呈现出冰冷苍白(疑似低阶血族?)、或狂野躁动(疑似狼人?)特征的个体,他们混迹在人群中,行色匆匆。
还有一些穿着普通、但生命光晕中带着坚定信仰之力(疑似教廷人员或守夜人?)的人,在暗中观察着那些异常个体。
更隐晦的地方,他甚至捕捉到了几丝与俱乐部邪能同源,但更加晦涩、强大的气息,一闪而逝。
暗探、监视、对峙……这座永恒之城的表象之下,早已是各方势力交织的战场。
而所有这些暗流的指向,都隐隐汇聚向同一个方向——台伯河对岸,那座城中之国,梵蒂冈。
陆燃能感觉到,越靠近梵蒂冈,生死簿的震动就越发明显,那层笼罩城市的能量阴云也越发厚重。
“看来,风暴眼就在那里了。”陆燃心中暗道。
他没有继续靠近梵蒂冈,那里必然是各方目光的焦点,现在还不是他暴露的时候。
他转身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,在一家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咖啡馆角落坐下,点了一杯意式浓缩。
是时候,联系一下当地的“朋友”了。
他取出那枚仿制的青铜十字架吊坠,放在桌上,然后按照林雪提供的密文,用指尖蘸着咖啡,在桌面上画下了一个简单的、蕴含着特定能量波动的符号。
接下来,就是等待。
等待那位代号“安东尼奥”的古董商,或者守夜人的其他成员,前来接洽。
他轻轻搅动着杯中浓黑的咖啡,目光透过橱窗,望向外面华灯初上、却暗藏杀机的罗马夜景。
舞台已经搭好,演员陆续登场。
而他这位来自东方的“判官”,又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