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军帐内烛火通明,北境舆图在案上铺开,黑风岭断魂崖的位置被红笔圈出,密密麻麻的标注将石窟四周的地形、陷阱方位一一列明。徐墨手持狼毫,在换防路线上重重画了一道横线,目光如炬:“月圆之夜三更时分,秦峰率五千轻骑,从断魂崖东侧的密道潜入,直扑鳞甲卫营房,务必在半个时辰内控制换防节点,切断他们的支援路线。”
秦峰上前一步,单膝跪地:“末将遵令!定不叫鳞甲卫有机会鸣哨示警!”
“周岳,你带三千锐士,携带火油、火箭,埋伏在石窟西侧的山林中。”徐墨指尖移向另一侧,“待秦峰得手,你立刻下令纵火,先烧了他们的毒物秘窟,再从外围包抄,堵住任何逃窜缺口。”
周岳拱手领命,眼中燃着战意:“将军放心,火攻之术,末将熟稔于心,定让鳞部贼子插翅难飞!”
徐墨收起狼毫,目光扫过帐内肃立的将领:“余下将士,随我正面强攻石窟正门。记住,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解救孩童,其次才是围剿鳞部余孽。遇敌不必恋战,优先扫清通往祭祀台的道路!”
“遵将军令!”众将齐声应和,声震帐顶。
帐外,夜色如墨,军营中却已是人声鼎沸。士兵们披甲执锐,马蹄裹布,兵器碰撞的轻响与低声的军令传递交织在一起,没有半分喧哗。徐墨身披玄甲,腰悬墨鳞佩,手持父亲遗留的青锋剑,站在点将台上,望着下方整装待发的将士,心中热血翻涌。
他想起天牢中李砚落寞的眼神,想起御书房内皇帝的嘱托,想起京城中百姓安宁的笑脸,肩上的责任愈发沉重,却也让他的信念更加坚定。
“出发!”徐墨一声令下,马鞭凌空挥出清脆的响声。
五千轻骑率先启程,马蹄踏在冻土上,只留下沉闷的声响,如暗夜中潜行的猎豹。紧随其后的是周岳的火攻部队,他们背着沉甸甸的火油桶,脚步轻快,隐入西侧山林的阴影之中。徐墨率领主力部队,沿着官道稳步推进,灯笼排成的长龙在夜色中蜿蜒,如同一条守护安宁的火龙。
行至半途,一名斥候快马加鞭赶来,翻身下马跪地禀报:“将军,前方十里处发现鳞部的巡逻队,约有百人!”
徐墨眼神一凛:“秦峰,你带五百轻骑绕路避开,切勿打草惊蛇。周岳,加速推进,务必在巡逻队返程前抵达埋伏点。”
“末将遵令!”两人齐声回应,各自率军调整路线。
徐墨勒住马缰,望着斥候远去的方向,眉头微蹙。鳞部的巡逻队比预想中更为密集,想必是黑鳞谷主察觉到了异样,加强了防备。他抬手示意部队放慢速度,抽出腰间的墨鳞佩,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。这枚玉佩不仅是父亲的遗物,更是当年父亲与柳家先祖结下盟约的见证,如今,他要带着这份见证,彻底铲除鳞部这个祸患。
夜色渐深,月华初升。当一轮圆月挂上中天,洒满清辉之时,徐墨率领的主力部队已抵达断魂崖下。石窟的正门隐匿在山壁之中,两尊狰狞的鳞兽石像守在门口,借着月光,能看到石像旁站着手持长矛的鳞甲卫,铠甲上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将军,秦峰将军那边已得手,传来信号了!”一名亲兵指着东侧山林,那里升起一道微弱的烟火,转瞬即逝。
徐墨握紧青锋剑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:“传令下去,强攻正门!”
鼓声骤然响起,震彻山谷。士兵们高举盾牌,呐喊着冲向石窟正门。鳞甲卫猝不及防,慌忙举矛抵抗,金属碰撞的声响划破夜空。徐墨一马当先,青锋剑出鞘,寒光闪过,两名鳞甲卫应声倒地。他身后的将士们紧随其后,如潮水般涌向正门,与鳞甲卫展开激烈厮杀。
与此同时,西侧山林中燃起熊熊大火,火光冲天。周岳率领的火攻部队已然得手,毒物秘窟的方向传来凄厉的嘶吼,想必是那些毒物遇火发狂,乱作一团。
石窟内,黑鳞谷主正坐在主位上,听闻外面的厮杀声与火光,猛地站起身,眼中满是震怒:“不好!中了埋伏!传我命令,死守祭祀台,血祭不能停!”
一场酣畅淋漓的攻坚战,在断魂崖下正式拉开序幕。月光与火光交织,照亮了将士们浴血奋战的身影,也照亮了徐墨眼中的坚定。他知道,只要攻破这道山门,就能解救三千孩童,彻底粉碎鳞部的阴谋。这场战斗,他们必须赢,也必然会赢。